老鸨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李遇的虎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三年前,我在河边救上来一男子,费了大半积蓄将他救活,日日悉心照料。他同我说,他是进京赶考的书生,半路遇上水贼,他为活命只得跳船,幸而遇上了我。他、他夸我温柔善良,是他此生见过所有女子中最干净纯粹之人。那年他因落水错过科考,我便供他读书。休说是杀猪割肉,就是洗衣扫地,都不曾让他做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要去拜谒县里大儒,没有见礼,我便当掉母亲留给我的嫁妆,为他置办张罗。他曾对我说,无人对他如此好过,他此生定不负我。进京之前,他拉着我的手,让我等他金榜题名,风风光光地回来娶我。结果呢?我只等来了杀手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杀手见我可怜,愿放我走。我不肯,抓着他,让他要么杀了我,要么告诉我真相。他说,他说受雇于新科进士。那负心汉,被户部右侍郎千金看上,怕我进京坏他好事,于是想先下手为强除掉我。三年,三年,竟只换来如此歹意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李遇抬头,眼中擒着泪花恳切道:

        “听说只要做了汾滨城的花魁,将来就算去了那京城也仍是行首,我便来了。妈妈,我什么都不要了,我只要报仇!”

        其实她说出愿白做十年,老鸨就已决意要她。之后这段故事,实是无关紧要,但老鸨仍是耐心听完,随后心疼道:“可怜的姑娘,快把泪擦擦。妈妈我啊,最是看不得女子落泪。你可想好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遇凄凄切切道:“想好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鸨唤人拿来书契,叫李遇签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李师师?名字不错,倒是不用再起花名。今日也不早了,想来你一路到这汾滨城也不易。来人,带咱们这位新姑娘下去休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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