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清昼循声望去,只见一群总角孩童在一名老者的监督下,正对着一本厚重的《先祖实录》摇头晃脑。
那书册的封皮,是用某种兽皮制成,泛着陈旧的油光。
虞清昼的目光没有温度,她绕过人群,走到那言禁碑前。
指尖轻轻触碰在冰冷的石面上,一瞬间,比梦泽图谱更为僵硬、更为古老的谎言数据流,如钢针般扎入她的脑海。
没有什么“斩山”始祖,只有一个名为阿犬的逃奴,在百年前的饥荒中逃窜至此,为了一块黑面包,用石头砸死了同样饥饿的邻村人。
为了掩盖罪行,也为了在这片蛮荒之地立足,他编造了“斩杀食人恶妖”的谎言,为自己赢得了最初的敬畏。
更没有什么“烈女先妣”,只有一个被山匪掳走后侥幸逃回的女子,为证清白,也为保住家族仅有的几亩薄田不被觊觎,被迫在宗祠前立下毒誓,最终郁郁而终。
谎言,一代代地被美化、神化,最终刻入石碑,铸成血脉的枷锁。
如今,它成了不可动摇的真理,任何质疑的声音,都会被斥为“忘本”、“不孝”,轻则鞭笞,重则驱逐出宗祠,成为无根的孤魂。
“原来,这就是‘言即罪,罪即石’。”虞清昼收回手,眼底的寒意足以冻结山风。
当夜,她召集了数名曾在“墓志铭运动”中为她刻碑的老匠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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