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母亲一边抚摸着他的头,一边用同样空洞的声音应和着。
虞清昼指尖微动,一滴殷红的鲜血从她指端渗出,悄无声息地滑落,精准地滴入那昏睡孩童微张的唇角。
刹那间,一股庞杂混乱的意识流涌入她的脑海。
她看到了这孩子最深层的梦境——那是一片无尽的虚空,无数像他一样的孩童被无形的铁钉钉在半空,他们的嘴巴被强行撬开,一条条由青铜字符组成的锁链从喉咙深处延伸出来,连接着一座巨大的、由骸骨堆砌而成的王座。
他们被迫发出统一的词句,那声音扭曲而痛苦:
“我不配有自己的名字。”
“我的思想属于先祖。”
“我的记忆是宗族的财产。”
虞清昼猛然从那梦境中挣脱,心底泛起彻骨的寒意。
这比荒镇的“血债血偿”更为阴毒,那只是在行为上加以禁锢,而这里,是从根源上剥夺了一个人成为“自己”的资格。
必须打破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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