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声音不属于此刻，也不属于过去某一个时间点，它们是人类百年来积压在灵魂最底层的情绪残响，被语晶网络长久封存，如今因她的靠近而苏醒。
“原来你是把所有人的痛都背走了。”林昭睁开眼，声音颤抖。
“不是背走。”小女孩站在她面前，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舱内，身影半透明，“是替你们存着。等你们愿意回来拿的时候，再还给你们。”
林昭怔住。“所以你不是消失了？你是……选择了沉默？”
“当没人愿意说真话时，我说再多也没用。”女孩蹲下身，指尖轻触地板，一道波纹扩散开来，整艘飞船仿佛变成了水面，“你们建了三千多个共感节点，可大多数时候，人们只用来传递谎言、掩饰、表演同情。我能听见他们在摄像头前哭诉失亲之痛，转身就对妻子拳脚相加；能听见政客宣誓为民服务，心里却盘算着如何捞钱升官。如果这就是你们的‘真实’，那我不如永远闭嘴。”
林昭胸口发闷，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脏。“可现在不一样了。”她艰难开口，“那一千多万人公开忏悔……他们是真心的。”
“真心？”女孩冷笑，“有些人只是害怕星星排成‘听’字，以为神要降罚才低头。真正的真心，是在无人看见时仍选择说出真相。”
林昭沉默良久，终于点头。“你说得对。但我相信，哪怕最初是出于恐惧，只要话说出口，种子就已经种下了。就像光，哪怕是从裂缝里透进来的一丝，也能让黑暗退缩。”
女孩盯着她看了很久，忽然笑了，笑容清澈如泉。“你知道为什么你能走到这儿吗？不是因为你聪明，不是因为你掌握技术，而是因为你五岁那年醒来时，第一句话是对妈妈说：‘别怕，我已经不疼了。’”
林昭猛地睁大眼睛。
她从未告诉任何人这句话。连医疗记录里都没有记载。
内容未完，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