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口的闷滞在懊悔中不减反增,他紧攥的拳头发抖,冷汗霎时打湿了衬衣领口。
忽然,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。
他接通,是秘书有些焦急的转述。
“知道了。”贺景廷忍不住低咳,“现在给我订机票……”
墙上的时针缓缓走向数字12,无边的黑夜中,电话挂断,前倾的身停滞了半晌。
即使屋里没有别人,他仍是艰难地挺直了脊背,像是在兀自坚持着什么,朝门外追出去。
另一边,舒澄冒着大雨驶出了御江公馆。
深夜暴雨,雨刮器反复摇摆着,她握着方向盘的手还有些抖。紧张的余韵尚未消退,自然也没有注意到,空荡荡的马路上,一辆黑色宾利一直紧跟其后。
直到十六楼卧室的暖光亮起,那红色尾灯才消失在雨幕。
回到公寓后,舒澄洗了一个热水澡,抱着团团坐在飘窗上,怔怔地望着玻璃上的雨珠落下,融化城市霓虹。
回想起刚刚男人步步逼近的面孔,和他那恨不得将自己咬碎的眼神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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