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殊紧紧抿着唇,掌门掌心所幻小草无风自曳,细弱的根茎苦苦支撑着长叶,摇摇欲坠,却又柔中带韧,并不妥协。

        少爷一身骄矜横气消失,长睫耷下,在眼底投下淡淡阴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也曾见过一株小草,在暗无天日的地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年幼的他在黑暗中睁大双眼,妄图寻找自己不是孤身一人的证据,然而伸手只有冰冷潮湿的墙面、地面。

        雨水自罅隙中渗进,他奋力抬头让雨水滚进喉咙,待焦渴止住,才发觉四周土腥味翻涌,几欲让他呕吐。他哆嗦着在地上如野兽匍匐爬动,摸到了一处柔软。

        鼻尖嗅到了青草的清涩气息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黑暗中眨动眼睛,伸出手,用手指一点一点描摹出了形状——细弱的,窄长的,湿漉的,是一株尚在幼年时期的小小草叶。

        再至白日,他被伤口痛醒,模糊中见到了那株小草的模样,果真与自己在脑海中想象的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它来到此处比他还要早些,草种熬过破土的黑暗,抽出了娇弱的茎叶,整个地下唯一的光源,来自罅隙中露出的那一线阳光,它的茎叶便也倾向阳光漏下之处。

        它在努力地、弱小地苟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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