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里有事,洗了脸后便在梳妆镜前呆坐着,被阿玉喊了好几声“小姐”也没听见,直到最后一声才猛然惊醒:“嗯?你喊我吗?”
今日的阿玉穿了件水洗蓝的棉袍,青丝半束打了结,缀在腰间。
越颐宁抬起头时,他恰好弯腰,一缕细丝长发不小心掉出来,落在了她脸上。
越颐宁眨了眨眼,阿玉伸手到她面前的桌案上拿了梳子。直起腰后,柔软的发尾从她脸颊上滑落下去,仿佛它从未来过。
阿玉若无其事地看着铜镜里的越颐宁,青眉黑眼盈满笑意:“我方才说的是,我来帮小姐梳头吧。”
越颐宁抬手正摸着脸,闻言愣了愣:“不用了吧?我这头发梳与不梳都无妨,就不劳烦你了.......”
阿玉摇了摇头,手指捻起一缕青丝:“发宜日梳,头为诸阳之会,而发为血之余。若打理得好,可去风痒,减脱长发,亦有益于长寿。”
长寿。越颐宁一怔,望向眼前的铜镜。垂眼为她梳头的阿玉唇畔笑意浅淡,动作温柔细致,每一丝每一缕长发经由他手,都柔软直顺,无痛意传来,反倒有些痒热。
她抿了抿唇,忽然便觉得拒绝的话难以开口了。
越颐宁打算任他而去了:“那你会绾女子发髻么?”
“前些日子我向符姑娘求教,后又自行练习了一番,略懂了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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