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能告诉我们,您这样做的原因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得此言,老蒋头突然双手攥拳,狠狠砸向自己双腿。

        三人皆是一惊,慌忙拦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两滴老泪从老蒋头浑浊的眼眶内滚出,卡在脸上深且蜿蜒的褶子内,不再滑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宁愿替他死,我宁愿替他死!可是我不能不按他们的话说啊!”

        枯哑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内回荡,房门忽地被风吹开,砰的一声砸向墙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通,大通这孩子,是我弟弟的遗腹子。我那短命的勉子,本是村里有名的木匠,二十岁娶了老婆,日子过得红火。不想一朝被官府招走,就再也没回来。有人说,他是被拉去修皇陵啦。修皇陵的,十个能活着出来半个。他刚走没多久,我那弟媳喜儿,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子。就算勉子死活不知,她还是自个儿生下孩子,一个人拉扯到三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年城里闹疫病,后来村里也有人得上,喜儿,也去了。大通到我身边时,是那么大的一颗小豆儿。这么些年,多难,我们爷俩都熬过来了。对我来说,大通就是我的儿子。可以的话,我情愿死的是我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可是秋儿呢?我的姑娘怎么办?她还有孩子,我的那些外孙又该怎么办?我可以去死,可是我不能叫他们跟我一块死啊!大通,大通……等大通走了,我得好好把他给埋了,就在他小的时候,最喜欢的那片林子里。然后老汉我,再下去给他赔罪。也去跟勉子和喜儿说一声,我这个舅舅,当得不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老蒋头的余音慢慢落到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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