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氏却很有眼力见儿,几步进了堂屋,把一篓子铜钱抱起,挤了个笑道:“咱一家人的,进侧屋点点就是了,没得在这影响各位叔伯喝茶闲聊。”
余满山不给沈氏脸,强硬道:“就在这儿当着大家面点清楚吧,免得以后又有什么扯不清的,常常念叨起来,耳根子也嫌烦。”
往年家里有十亩田,虽说日子过得紧巴些,但每次阿李回家,也能带些礼,不至于空手或拿一些拿不出手的礼,去年至今年以来,因为家里情况不好,阿李每次回家,都被这个沈氏话里有话地说叨。
上次更是当着余桑的面,一直提那十贯钱的事,逼得两母女当场写下借据,写下借据还不止,又一直催着还钱,这二舅哥一家不给他这个妹婿脸,他何必又给这李老二一家脸呢?
余满山不给沈氏面子,沈氏脸上的笑僵了僵,她求助地看向公爹李老头,这家,还是得李老头能做主。
李老头木着一张脸,眼皮子耷拉着,不讲话。
沈氏只能开口:“爹?”
李老头喝了些茶,又在院坝上吹了会儿风,又被余满山这强硬的态度一顶,顿时酒有些醒了,往日作为一家之主的牵扯衡量也回来了,他心里很有些道道,知道这老二一家是把余满山得罪得狠了些,毕竟是女婿,终究还是外人,不能随便得罪的。
李老头鼻孔喷气般地冷“哼”一声,这一“哼”是对着沈氏哼的,责怪她往日不懂事,惹出今天这个场面来,但终究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落不下面子,他话语软和了些,劝余满山:“去侧屋点吧。”
话语一顿,“一家人的,点不点也不碍事,那借据也就是余桑一个小娃娃硬要写的,我们当初都不不答应,她硬要写,当时就当哄她玩儿的。”
“既然你执着这个事,那我把老二这个主做了,钱就不用点了,借据直接撕毁就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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