稚嫩的歌声飘荡在梦泽上空。

        歌声所到之处,那原本由“真梦”构成的、僵直死板的谎语光流,竟开始缓缓弯曲、缠绕,仿佛被赋予了生命,学会了呼吸。

        渡口边,那个曾因邻居一句“梦中叛乱”的呓语而跑去告密的老汉,此刻正蹲在自己的小船船头,用一截木炭,在船板上颤抖着写下一行字:

        “我说他梦呓,其实……是我怕自己说的话被人听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祠堂深处,盲童不知何时已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捧起最后一册未来得及销毁的、总纲性的《梦统纲要》,面无表情地,一页一页撕下,塞入口中,如同咀嚼最干涩的米糕。

        良久,他吐出一颗漆黑如墨的圆珠。

        圆珠落地,没有发出任何声响,径直滚入地缝,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    下一刻,整片梦泽的大地,传来一阵极其细微的共振。

        所有墙上、船板上的梦语涂鸦,所有孩童口中的童谣,所有人心底的呢喃,在这一瞬间同时停顿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