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她谎言最初的见证。

        虞清昼将这块纸浆残片浸满了从心口旧伤处逼出的精血,然后,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,将其轻轻贴在了自己的心口之上——那里,曾是“赦罪”结节的源头,也是她所有痛苦与反抗的起点。

        残片接触到皮肤的瞬间,一股磅礴而混乱的记忆洪流,轰然逆流而上,直冲她的脑海!

        那不是宏大的叙事,也不是严谨的数据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有孩童吞下野谎丸后,在生命最后一刻脱口而出的忏悔:“娘,我不想死,我想吃你做的糖糕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是有老妇在深夜里对着亡夫的牌位,一遍遍低语的思念:“老头子,我今天又撒谎了,我说我不饿,其实我饿得心慌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是有少年在梦中见到早已死去的母亲抱住自己时,无意识哼唱出的小曲,不成调,不成句,却带着最真实的眷恋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这些曾经被系统判定为“无效数据”、被规则视为“噪音”的私人谎言与卑微情感,此刻竟在她温热的皮下,交织成一片片繁复而瑰丽的脉络状光纹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光纹不断蔓伸,与她左眼深处那能看见情感频率的线条,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振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这时,一直静默的盲童,悄然走入了河床中央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手中无物,只以赤裸的足尖,在干裂的土地上轻轻点动,重复着那个以九次为一组的、搓洗捣碎般的划动节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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