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在“真实”体系中毫无价值的“无效叙事”,如无形的菌丝,在地底深处疯狂蔓延,一点一点地,腐蚀着“真言体系”那看似牢不可破的根基。

        时机已到。

        虞清昼召集了数十名曾饱受缄音之苦、从缄音谷逃离出来的幸存者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在城郊的一片废墟上,亲手建立了“谎言花园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座花园里不种一花一草,只竖起数千根歪歪斜斜的木牌。

        虞清昼分发给每个人笔墨,让他们在木牌上写下任何想说的话,唯一的规则是:必须是“谎言”。

        起初,这些被沉默折磨了半生的人们迟疑着,恐惧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已经忘了该如何组织一句不基于“事实”的语言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农,颤抖着拿起笔,在一块木牌上,用尽全身力气写下了一行字:“我说我种了一辈子粮,其实,我只想画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写完的瞬间,所有人都呆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那一刻,一朵微弱却洁白的光晕,从老农的头顶缓缓升起,凝聚成一朵虚幻的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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